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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林清玄经典散文优秀5篇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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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玄,著名作家、散文家,笔名秦情、林漓、林大悲、林晚啼、侠安、晴轩、远亭等,1953年出生于台湾省高雄旗山,毕业于中国台湾世界新闻专科学校。为大家精心整理了林清玄经典散文优秀5篇,您的肯定与分享是对小编最大的鼓励。

阳光的香味 篇1

林清玄

我遇见一位年轻的农夫,在南方一个充满阳光的小镇。

那时是春末,一季稻谷刚刚收成,春日阳光的金线如雨倾盆地泼在温暖的土地上,牵牛花在篱笆上缠绵盛开,苦苓树上鸟雀追逐,竹林里的笋子正纷纷绽出土地。细心地聆听植物突破土地,在阳光下成长的声音,真是人间非常幸福的感觉。

农夫和我坐在稻埕①旁边,稻子已经铺平摊开在场上。由于阳光的照射,稻谷闪耀着金色的光泽,农夫的皮肤也染上了一种强悍的铜色。我在农夫家做客。刚刚是我们一起把稻子倒出来,用犁耙推平的——也不是推平,是推成小山堆一般,一条棱线接着一条棱线,这样可以让“山脉”两边的稻谷同时接受阳光的照射。似乎几千年来都是这样晒谷子,因为等阳光晒过,八爪耙把棱线推进原来的谷底,则稻谷翻身,原来埋在里面的谷子全翻到向阳的一面来——这样晒谷子比平面有效而均衡,简直是一种阴阳哲学。

农夫用斗笠扇着脸上的汗珠,转过脸来对我说:“你深呼吸看看。”
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缓缓吐出。

他说:“你闻到什么没有?”

“ 我闻到的是稻子的气味,有一点香。”我说。

他开颜笑了,说:“这不是稻子的气味,是阳光的香味。”

阳光的香味?我不解地望着他。

那年轻的农夫领着我走到稻谷中间,伸手抓起一把向阳一面的谷子,叫我用力地嗅,稻子成熟的香气整个扑进我的胸膛;然后,他抓起一把向阴的埋在内部的谷子让我嗅,却没有香味了。这个实验让我深深地吃惊,感觉到阳光的神奇,究竟为什么只有晒到阳光的谷子才有香味呢?年轻的农夫说他也不知道,是偶然在翻稻谷晒太阳时发现的。那时他还是个大学生,暑假偶尔帮忙,想象着都市里多彩多姿的生活,自从晒谷时发现了阳光的香味,竟使他下了决心留在家乡。我们坐在稻谷边,漫无边际地谈起阳光的香味,然后我几乎闻到了幼时刚晒干的衣服上的味道,新晒的棉被、新晒的书画的味道,光的香气就那样淡淡地从童年中流泻出来。自从有了烘干机,那种衣香就消失在记忆里,从未想过竟是阳光的原因。

农夫自有他的哲学,他说:“你们都市人可不要小看阳光,有阳光的时候,空气的味道都是不同的,就说花香好了,你有没有分辨过阳光下的花与屋里的花香气不同呢?”

我说:“那夜来香、昙花香又作何解呢?”

他笑得更得意了,“那是一种阴香,没有壮怀的。”

我便那样坐在稻埕边,一再地深呼吸,希望能细细地品味阳光的香气。看我那样正经庄重,农夫说:“其实不必深呼吸也可以闻到,只是你的嗅觉在都市退化了。”

打开心内的窗 篇2

林清玄

打开心内的窗,浴着光辉的母亲

在公共汽车上,看见一个母亲不断疼惜呵护弱智的儿子,担心着儿子第一次坐公共汽车受到惊吓。

"宝宝乖,别怕别怕,坐车车很安全。"——那母亲口中的宝宝,看来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了。

乘客们都用非常崇敬的眼神看着那浴满爱的光辉的母亲。

我想到,如果人人都能用如此崇敬的眼神看自己的母亲就好了,可惜,一般人常常忽略自己的母亲也是那样充满光辉。

那对母子下车的时候,车内一片静默,司机先生也表现了平时少有的耐心,等他们完全下妥当了,才缓缓起步,开走。

乘客们都还向那对母子行注目礼,一直到他们消失于街角。

我们为什么对一个人完全无私的溶入爱里会有那样庄严的静默呢?原因是我们往往难以达到那种完全溶入的庄严境界。

完全的溶入,是无私的、无我的,无造作的,就好像灯泡的钨丝突然接通,就会点亮而散发光辉。

就以对待孩子来说吧!弱智的孩子在母亲的眼中是那么天真、无邪,那么值得爱怜,我们自己对待正常健康的孩子则是那么严苛,充满了条件,无法全心地爱怜。

但愿,我们看自己孩子的眼神也可以像那位母亲一样,完全无私、溶入,有一种庄严之美,充满爱的光辉。

林清玄的资料 篇3

喜欢港台文字的人,大抵都知道林清玄此人。

此人是虔诚的佛教徒,也是虔诚的传教者,用他的文字,跟随自己的经历,书写每一段人生的感悟。

正如一个评论他的人而言:用生命实践书写着起承转合的散文,林清玄随心所欲地化平凡为神奇,展现出一位东方禅者的风范。

他的文字,给人最大的感觉,莫过于清雅。

清雅到只能静静的阅读,细细的品味,生怕自己稍微的冲动,惊醒了深藏子文字当中的佛性。

他并不给你阐述所谓的大道理,只是用文字,让你去接近自己的内心,然后自己去感悟人生的真谛。

他的文字,给人最强的感觉,莫过于穿透。

穿透内心,直达灵魂最深处,然后,在佛的面前,给你讲解生命的诸多苦难,讲述生活的诸多细节。

佛的高深,在于凡人的无法理解,而他,却用浅显的文字,直接在你和佛的中间,架起一座桥,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。

不深奥,不故作玄虚。

他一直在用入世的心态教化人们,同时又用出世的心态,体会佛法的广大,然后,再次回到人间,给予人们苦痛的解药。

他所有的文字,都是自己的人生体验。

他安静的思考,用自己的心灵靠近佛,感动佛,观照佛,感知佛法。

他是独立的个体,他也是虔诚的行者。

保存独立的观照体悟人生,并不是为了独善其身。

林清玄以文和行追求着天人合一的境界。

于是,他学会了珍惜,珍惜生命的每一天,珍惜每一天的每件事情,珍惜每件事情的每个细节。

于日常生活中体悟佛法的广大,然后用自己的体悟成文,然后,传教,宣讲。

他活在当下,静心观照,细腻地体察世态人情。

他始终不曾改变初衷,无论生活给予他如何的责问和惩罚,就如同寺院里面的菩提,整日的面对了佛祖,于是生就了善良的心,生就了虔诚的心。

佛,常驻在他的`内心,看似他超越了常人,其实他更加努力的超越着原来的自己。

一切外在的形态,全都被他舍弃,留下的,只是内部的真实,追求永恒的智慧。

他希冀自己能够开启智慧的大门,做好佛的使者,然后,在佛光里,安详的点化,沉静的思索。

他,清雅,但是绝不故弄玄虚。

他,就是林清玄。

林清玄的资料 篇4

林清玄,当代作家,台湾高雄人,笔名秦情、林漓、林大悲等,毕业于台湾世界新闻专科学校。

一九七三年开始散文创作,1979年起连续7次获台湾《时报》文学奖,连续十年被评为台湾十大畅销书作家,30岁前得遍了台湾所有文学大奖,直到他不再参赛为止,被誉为得奖专业户。

林清玄散文文笔流畅清新,表现了醇厚、浪漫的情感,在平易中有着感人的力量,他的散文集一年中重印超过二十次。

作品曾多次被中国台湾、大陆、香港及新加坡选入中小学华语教本,也多次被选入大学国文选,是国际华文世界被广泛阅读的作家,被誉为“当代散文八大家”。

著名作品有散文集《莲花开落》、《冷月钟笛》、《温一壶月光下的酒》、《鸳鸯香炉》、《金色印象》、《白雪少年》等。

他的散文集一年中重印超过二十次。

林清玄先后曾任台湾《时报》海外版记者、《工商时报》经济记者、《时报杂志》主编等职。

简要生平:

1953年生于台台湾高雄。

七岁开始背诵唐诗宋词。

八岁,获得了全国儿童绘画赛优选。

十岁就开始读小说,小时最喜欢的是《西游记》。

十七岁开始发表作品。

二十岁开始散文创作,出版第一本书《莲花开落》

1979年起连续七次获台湾《时报》文学奖、散文优秀奖和报导文学优等奖、台湾报纸副刊专栏金鼎奖等。

三十岁前得遍了台湾所有文学大奖,直到他不再参赛为止,被誉为得奖专业户。

作品《身心安顿》、《烦恼平息》在台湾创下150版的热卖记录,《打开心灵的门窗》一书创下高达5亿元台币的热卖记录。

80年代后期,每年平均出版两三本以上新书。

门类涉及散文、报告文学、文化评论、小说、散文诗等。

冷月钟笛 篇5

林清玄

月色是一把寒刀,森森闪着冷芒。

有时候,月色的善良温和像一个婉致的少女,而如今,我坐在荒凉而空茫的城垛上,独零零地坐着。月色便仿佛一个老年的'海盗。虽退守到砖墙的角落,他的眼睛犹青青地闪着光。手里还握着年轻时砍钝了的水手刀。

那把水手刀,长久以来。在草地上四处游动,把我的胸腹剖开,冷漠的月色夹着古旧的城池猛然涌进我的胸臆,这时即使我静坐着,也不如月亮刚升起时那么安稳了。

已经很夜很夜了,晚雾从地底慢慢地蒸腾上来。渐渐把树、砖墙、古炮。最后把坐在城上最高处的我也吞没了。

来这个城要经过一个渡津,因为它被三面的海温柔地拥抱着。展延到远方的柏油公路在渡津口戛然而止。

我到时天空已晚。一位瘦削的老人用·条小小的竹筏将我渡过海去。

远远地看见城墙了。夕阳正好垂挂在护城树的树头上,夕阳的橘,晚天的红。树的郁绿,交杂着城墙黯淡的砖色,成为一幅很有中国风情的剪纸画。

迎头,是沈葆桢的半身铜像,刻写着他在台湾海防史上的不朽证言。在日本侵略台湾的紧急中,他以一年十一个月的短时间,建造了这个“使海口不得停泊兵船、而郡城可守”的城池,这个城与炮台。便成为今天台湾仅存的历史炮台了。

在月色下看洗葆桢铜像,明暗曲折,竞可以从线条中体会出他的识见与彀力,那是无可取代的威状与魄大了。我想到。我们永远无法仰见这些壮士的面容。但是我们随时可以见到他们的重现。我们走入民间,到处都有关云长的画像,浓正的长眉,丹凤的亮眼,紫红色的面孔,写在脸上不可侵犯的正气,如果我们把关公的五绺长髯去掉,相信就是壮士们的写生了。他们用生命的狂歌。为中圆人中国的历史写下“忠义”两字。

月刀下的沈葆桢也有一股关云长的神气浮凸出来。事实上。他们的形体并不是最重要的,即使不为他塑像。后人如我,也能体会到他们与强权抗拒时的虎目含威。

在壮魄而虎吼有声的中国历史长河中天地英雄气。千秋尚凛然,所有的英豪杰士都把自我的形体投入这条河里,即令碎成肉泥,也没有一声悲叹。他们的骨灰即使在胡雨夷风中也会散放着不朽的芳香。 ,

因此,沈葆桢死了。他的城池留下来了,但是这座坚甲厚壁的城池纵大纵深。也比不过他生命中无可更变的城池。

我一个人独坐在城垛上,眼见星辉掩映下的城池、古炮。以及闪着夏虫与波光的护城河,竟久久不忍离去。我感觉,我是愈入夜愈坐到沈葆桢波沸万顷的胸腹之中了,在宁静的长夜,我们或者最能窥见前人的胸怀吧!

月色你看久了,它洒在轻轻浅浅高高低低的景物上,仿佛响亮着断断续续的钟声,那不是月了,那是一口钟。

月的微光你看久了,它在空中长长短短的散步。好像丝丝长鸣的笛声,那不是月了。那是一管笛。

月亮的钟笛,千百年来就这样敲撞吹奏,让那些有威猛气概的豪雄壮士。可以和声地在历史上唱歌。这些歌,词句已经退淡了,曲谱仍在。在另一个冷月如刀的夜晚,还要被以后的人喝起来。

浮天沧海远,万里眼申明,历史的歌声和月亮的钟笛慢慢的沉落。我坐在城垛下方写着“亿载金城”四字,却在清晨第一道哦光中渐渐鲜明。